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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2023年度事件

鄒幸彤(右)抵達香港終審法院,2023年6月8日。

© 2023 ISAAC LAWRENCE / AFP via Getty Images

2022年底,中國政府驟然停止嚴苛的「新冠清零」政策。由於民眾——以及醫療機構——大多毫無準備,新冠病毒感染、住院和死亡人數暴增。中國政府發布的官方數據指稱,2022年12月在院死亡病例約6萬例;但美國學術機構估計,2022年12月和2023年1月的「超額死亡」病例可能高達187萬例。在嚴密的言論審查下,真正死亡人數恐永難得知。

國家主席習近平執政十年來,全國各地的鎮壓不斷加深。中國政府持續對新疆維吾爾族和其他突厥裔穆斯林實施暴虐政策,這些政策足以構成危害人類罪。在西藏和新疆,只要和海外親友聯繫或提倡本土文化、語言和宗教,就可能被視為「分裂分子」判處重刑。在整個中國,政府進一步緊縮社會控制。不存在獨立的公民社會,即便微小的自由空間也被消滅。在香港,中國政府自2020年強行實施國家安全法以來已全面掌控這座城市。

中國政府的政治打壓對象不斷增加。隨著《反間諜法》於7月修訂,國家安全部鼓勵舉報疑似間諜,就連身居中國各大都會的外商員工也人人自危。

隨著經濟下行,小規模抗議此起彼落,例如2月份的退休人士反對醫保補貼金額調降。促進社會公義的渴望持續在許多人內心湧動,尤其是各種面臨不公不義的群體,諸如女性、LGBT(女同性戀、男同性戀、雙性戀和跨性別)人士、藏族、維吾爾族、香港人和社經底層人口。部分流亡人士已凝聚成海外倡導運動。

11月,前總理李克強意外病故引發全國各地民眾群聚悼念。對許多人而言,李克強代表一個經濟上更具活力的中國,與偏重社會控制、帶動中國倒退的習近平形成鮮明對比。

言論自由

中國政府透過嚴刑峻法、騷擾恐嚇加上科技手段,實施著世界上最嚴密的言論審查體制之一。

4月,當局釋放武漢商人方斌。方斌是首先報導新冠疫情者之一,為此入獄三年。同樣在2020年2月親赴武漢報導疫情的上海社運人士及前人權律師張展仍然在押。2023年7月,張展因健康惡化被當局轉入監獄醫院。

當局取保釋放了2022年底「白紙抗議」的部分參與者,包括曹芷馨、李元婧、翟登蕊和李思琪。但在3月,法院以「宣揚極端主義」罪名將一名在網上發布「白紙抗議」影片的維吾爾族大學生卡米萊・瓦依提(Kamile Wayit)判刑三年。仍然在押的抗議者人數不得而知。

4月,中國國家安全部門以涉嫌「分裂國家罪」正式逮捕一名居住浙江省、曾從事台獨政治活動的台灣人楊智淵

5月,中國政府對一家喜劇公司罰款人民幣1,470萬元,因為該公司旗下藝人李昊石在脫口秀表演中將人民解放軍與狗相提並論。同月,微博將馬來西亞喜劇藝人羅傑叔叔(Uncle Roger)的帳號禁言,因為他取笑中國政府濫權監控和聲稱對台灣擁有主權。

8月,貴州法院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將前經濟學教授楊紹政判刑4年6個月,因為他質疑中共每年耗費巨額國家經費供養黨務人員。

9月,中國政府提出一份修法草案,若通過將可處罰在公共場所穿著「傷害中華民族感情」的服飾等行為。該法案似乎特別針對穿戴日本式樣或挑戰性別成規服飾的人士。

中國政府持續依靠科技公司執行言論審查。在黑龍江省一所中學屋頂坍塌壓死該校排球隊10名學生及教練後,當局迅速刪除大量表達悲憤的訊息,包括遇難學生名單。

4月,研究機構發現中國搜索平台使用逾6萬條規則過濾網路內容,所有搜尋引擎中執行政治審查最徹底的是微軟的Bing,其審查規則在數量上較少但範圍更廣,對搜索結果的影響也大過百度等中國公司所採用的規則。Bing已表示將「深入瞭解相關發現」。8月,在中國政府為維持社會控制等原因打壓生成式人工智慧(AI)新技術之際,蘋果公司(Apple)據報將一百多款提供相關服務的應用程式(App)從中國應用程式商店下架。蘋果公司表示,這些App「含有在中國為非法的內容」。5月,領英(LinkedIn)宣布將關閉其中國版應用程式「領英職場」(InCareer),成為美國主要社交媒體平台停止在中國營運的最新案例。

5月,《華爾街日報》披露,中國企業字節跳動海外子公司TikTok的員工監視用戶存取內容,包括觀看LGBT內容的用戶在內。TikTok表示該公司已停止這種做法,並強調「維護用戶隱私和安全」是該公司的「第一優先」。在此之前,媒體曾於2022年12月揭發該公司對撰文批評TikTok的美國記者進行追蹤,但TikTok歸咎於「某些個人的不當行為」且相關員工均已離職。

宗教自由

自國家主席習近平於2016年號召宗教「中國化」至今,國家對宗教的控制持續增長。警方逮捕、拘押並騷擾各種「非法」宗教團體——包括「家庭教會」(拒絕加入官方天主教和基督教組織的信仰團體)——的領袖和成員。當局還干預他們從宣傳教義到舉辦兒童夏令營等各種和平活動,並直接取締這些團體。

除了武斷規定何為合法宗教活動之外,當局現在還試圖全面重塑宗教,使其符合黨的意識形態並促進對黨和習近平的效忠。

在穆斯林佔人口比例較高的省分,當局透過關停、拆除或改建清真寺的宣禮塔和圓頂來推動「中國化」或消除外來影響。在雲南省,當局拆除納家營清真寺的伊斯蘭特色,引發數百名回族穆斯林於5月發動罕見抗議

《宗教活動場所管理辦法》於9月生效實施。該辦法進一步限制宗教活動,要求宗教場所向信徒灌輸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禁止「製造不同宗教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或收取未經國家許可的資金。

7月,中國政府未徵詢梵蒂岡意見就將天主教主教沈斌(聖名若瑟)調任上海教區主教,此舉違反2018年中梵協議。梵蒂岡雖公開抗議中國政府的片面決定,事後仍批准這項調動,並持續對中國政府的宗教迫害大致保持沉默。

打壓人權捍衛者

人權捍衛者和政府批評者持續面臨迫害。

1月,當局釋放被強迫失蹤398天的人權律師唐吉田。3月,廣西法院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將人權律師覃永沛判處入獄5年。4月,山東法院以「顛覆國家政權罪」將知名法律學者許志永和人權律師丁家喜分別判處14年和12年有期徒刑

4月,當局逮捕人權律師余文生及其妻許艶,當時他們正在前往會見歐盟駐北京大使途中。同時,當局還軟禁人權律師王全章、王宇和包龍軍。從5月到6月,警方持續騷擾王全章和李文足夫婦,強迫他們搬家13次

5月,廣州法院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將知名人權法律工作者郭飛雄判處8年監禁。郭飛雄於2021年1月試圖赴美探望病危妻子時,在上海國際機場被捕;其妻於一年後病故。

同樣在5月,流亡記者楊澤偉從寮國住處失蹤,再度現身時已被押回湖南省。7月,寮國警方在人權律師盧思位前往泰國途中將他逮捕。儘管多位聯合國專家發出呼籲,寮國仍於9月15日將盧思位遣返中國,他目前以涉嫌「偷越國境罪」候審。

香港

自從中國政府於2020年6月強行實施嚴苛的港區國家安全法,各項自由遭到大幅削減。香港當局以涉嫌違反國安法及殖民時代煽動罪名拘捕至少279人。截至撰稿時,國安法檢控案件定罪率達百分之百。

7月,眾所矚目的47名民主派政治人物遭國安法起訴的案件開審。另一宗針對75歲報人黎智英的國安法案件,預定12月18日開審。10月,四名前學生領袖以「煽惑他人有意圖傷人罪」判刑2年。他們入獄的原因是2021年在學生評議會開會時通過議案,向刺傷一名警員後自戕的男子表示哀悼。

6月,香港政府向法院申請禁制令,欲禁止廣播和分享抗議歌曲《願榮光歸香港》。法院於7月裁定駁回,但政府提出上訴。8月,法院以「侮辱國歌罪」將一名男子判刑3個月,因為他將影片上傳網路時用《願榮光歸香港》取代中國國歌。

自2020年起,香港政府將其認定為「政治敏感」的數百本書從公共圖書館下架。7月,港府設立專線,鼓勵民眾檢舉可能「危害國家安全」的出版物。9月,警方控告一名男子涉犯「煽動罪」,因為他收到海外郵寄18本倡導民主的《羊村》系列兒童繪本。

自我審查變得更加普遍。2月,香港迪士尼雲端平台將《阿森一族》(台譯:辛普森家庭)提到中國政府強迫勞動營的一集節目下架。

自2020年6月起,沒有任何大型公共集會在香港發生。3月,警方原本批准婦女節遊行,後來又表示可能有未指明的「暴力組織」將參加遊行,導致主辦方自行取消。五一勞動節遊行也在一名主辦者遭國家安全警察短暫拘留後,於4月宣布停辦。

政府打壓目標已延伸到香港境外。7月,警方引用國安法對8名流亡海外的政治人物和社運人士發出毫無根據的逮捕令和懸賞通告。警方還凍結他們的銀行帳戶、傳訊他們居住香港的家屬並突擊搜索與他們有關的社運人士住宅。

11月,一名香港女性因為在日本留學期間發出的社交媒體貼文而以「煽動罪」被判刑2個月。2023年,入境處先後拒絕三名曾批評香港政府的日本記者和社運人士入境。

LGBT權利略有進展。2月,終審法院裁定政府對於跨性別男性必須完成「全套性別重置手術」才能變更法定性別的要求違憲。9月,終審法院判令港府制定承認同性伴侶關係的法律框架。

新疆

中國政府持續在新疆實施被人權觀察認定足以構成危害人類罪的大規模暴行。儘管部分政治教育營似已關閉,估計約有50萬維吾爾人和其他突厥裔穆斯林仍在獄中。這些人在2017年開始的「嚴打暴恐」行動中被捕,至今未見大批釋囚。9月,法院以不實的國家安全罪名將知名維吾爾人類學家拉依熱・達吾提博士判處無期徒刑。許多海外維吾爾人與新疆境內親人聯絡仍極為困難或完全失聯。

新疆當局強迫同化維吾爾族,包括透過伊斯蘭教中國化。中國政府推廣新疆旅遊,向國內遊客呈現受到「淨化」和控制之下的維吾爾文化。

8月,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聯合國帶譴責意味的報告發布一週年來臨前訪問新疆,該報告詳述遍及新疆各地的暴行——包括打擊文化與宗教實踐、拆散家庭、任意逮捕拘禁、性侵、酷刑和強迫失蹤——並在結論指出中國政府的新疆政策「可能構成危害人類罪」。習近平則宣稱他的新疆政策是「成功」的。

2月和4月,兩名維吾爾青年分別在被拘押九年後死於泰國移民看守所,凸顯維吾爾人即使逃出中國仍受困於易受中國政府影響國家的苦難。

西藏

各藏區當局對宗教、言論、遷徙和集會自由實施嚴格管制。藏族人若發聲抗議大規模遷移安置、環境惡化或藏語文逐漸從初等教育消失等議題,便會面臨鎮壓。地方官員受命教育大眾「遵守法律」,並為願意檢舉他人的民眾提供現金獎勵。民眾手機若存有違禁內容,或僅僅聯繫流亡藏人,都可能因此遭到逮捕。廣受敬重的佛教僧侶格西彭登堅參(Geshe Phende Gyaltsen)2022年3月被理塘縣警方逮捕時健康良好,卻於2023年1月死於警方拘押之下。

2023年6月,一群聯合國特別報告員要求說明6名藏人因持有流亡宗教領袖達賴喇嘛照片而被捕的案件。中國政府迄未回應。

女性權利

1月1日,1992年《婦女權益保障法》修正條文生效實施,目的在解決工作場所歧視和性騷擾。然而,受害者尋求問責仍面臨困難,法律專家質疑修訂效果。

主要由於實施數十年的「一孩政策」,中國出現六十年來首次死亡人數多於出生人數的現象。部分地方政府轉而提倡多生孩子,例如浙江省常山縣向新娘年齡在25歲以下的新婚夫妻發放獎金、 還有些中國城市推出生育津貼制度。有些法律和政策的官方用語隱涵對女性角色的限制。例如,《婦女權益保障法》修訂條文要求女性「尊重社會公德⋯⋯和家庭美德」。

國際女子網球協會於9月重返中國,結束三屆奧運會及大滿貫雙打冠軍選手彭帥於2021年指控前國務院副總理張高麗性侵以來暫停在中國舉辦賽事的決定。

記者黃雪琴和工運人士王建兵9月在廣州法院出庭受審,兩人因帶動#MeToo運動而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

性取向和性別認同

LGBT人士和人權活動者遭到更多騷擾和審查。

2月,兩名清華大學學生起訴教育部,因為他們在校內超市擺放彩虹旗而於2022年7月遭校方處分。

北京同志中心——中國最老牌LGBT組織之一——5月突然宣布因「不可抗力」終止營業。這是自2019年以來一連串LGBT團體遭強迫關停的最新案例。

8月22日中國七夕情人節當天,包括中國跨兄弟會、北京女同志中心和北京出色夥伴等多家LGBT組織,以及北京拉拉沙龍、豌豆黃藝術小組、船思、北京出色夥伴、無性戀之聲和飛天貓兄弟盟等社群公眾號,都被微信封禁帳戶。在此之前,數十個由大學生經營的LGBT社交媒體帳號也在2021年被微信刪除。

身心障礙者權利

在4月一宗引發全國關注的案件中,江蘇省法院認定被告董志民非法監禁一名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女性「小花梅」,將他判刑9年。2022年,一名網民拍攝到小花梅脖子被鐵鏈栓住關在破屋裡的影像。當地官員一再試圖阻撓網民搜尋她的出身,但據信她是被人口販子賣給董志民並遭性奴役——產下8孩——長年生活在鐐銬之下。小花梅案是實際或被視為心理社會障礙人士遭鐐銬控制——通常是因為支援和精神醫療服務不足——而能被人發現並將加害者繩之以法的罕見案例之一。

氣候變遷政策和影響

作為世界最大溫室氣體排放國,人均碳排放量在20國集團排名第11位,中國正在助長氣候危機及其在全球各地造成的人權損害。中國是世界最大煤炭生產國和消費國,每年燃燒煤炭量超過全世界其他國家的總和。中國是最大的石油天然氣進口國。一家中國銀行是2016年到2022年化石燃料的最大融資方。中國計劃繼續擴增化石燃料產量,與全球各國政府均應逐步停用化石燃料的人權義務背道而馳。

儘管目標已有提高,中國的國內碳排放減量目標仍被氣候行動追蹤組織(Climate Action Tracker)評為「嚴重不足」,無法達成《巴黎協定》將全球均溫升幅控制在高於前工業化水平1.5攝氏度以內的目標。

中國的再生能源生產居世界領先地位。中國也加工處理電池和其他再生能源技術所需的絕大多數礦物和金屬。其中一些材料是由新疆的公司所生產,從而存在牽涉強迫勞動的風險。例如,有研究者記錄到多晶硅(製造太陽能板的關鍵材料)產業與新疆強迫勞動的關聯。

關鍵國際行為者

中國「新冠清零」政策終止後,一年當中從德國總理朔爾茨到巴西總統盧拉等各國政要絡繹訪華,但公開提出人權議題者寥寥可數。

與中國關係友好的印尼、伊朗、墨西哥、北韓、沙特阿拉伯及其他國家外交人員,以及阿拉伯國家聯盟代表團和多名伊斯蘭學者,先後參加中國政府的宣傳行程到新疆訪問。中國外交部和官方媒體報導稱,這些訪問團證實當地居民普遍「安居樂業」。

德國政府發表各界期待已久的中國戰略,對德中關係提出了清醒的觀點。

6月,歐盟各國元首重申關切中國人權紀錄,但並未採取新的行動。許多人權團體質疑歐盟-中國人權對話於2月重啟的必要性。10月,歐盟外交首長博雷利(Josep Borrell)訪問北京;12月,歐盟和中國政府舉行歐中峰會。

在歐盟,各界正在致力推動有關企業人權與環境盡職調查以及禁止歐盟市場輸入或輸出強迫勞動產品的立法。這兩項措施並不針對特定國家,但進口限制可能在防止從新疆輸入強迫勞動產品方面發揮關鍵作用。

5月,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蒂爾克(Volker Türk)要求「具體跟進」其辦公室2022年8月關於中國政府在新疆嚴重侵犯人權的報告。然而,他仍未向聯合國人權理事會說明該報告內容或具體指明他打算如何「具體跟進」以推動落實該報告各項建議或阻止暴行。

自《防止強迫維吾爾人勞動法》於2022年6月生效實施以來,截至2023年11月29日,美國海關以疑涉中國新疆或其他地區強迫勞動而拒絕入關的貨物價值達到5.61億美元。在華外商在2023年遭受前所未有的壓力。4月,中國政府對《反間諜法》做了含糊修訂,造成外國企業難以確定過去可行的商業實踐現在是否成為犯罪。3月,中國當局突擊搜索美國盡職調查公司美思明智集團(Mintz Group)辦公室並拘留多名職員。4月,當局突擊搜索全球諮詢顧問業者貝恩公司(Bain)上海辦事處。6月,當局要求富蘭克林鄧普頓(Franklin Templeton)和貝萊德(BlackRock)等財務公司的職員參加「習近平思想」學習活動。

外交政策

2023年,中國政府開始推動新近提出的全球安全倡議、全球發展倡議和全球文明倡議,三者都是為了挑戰全球治理、安全和人權方面的既有規範與制度。

習近平先前的首要全球發展方案——被批評欠缺透明且侵犯人權的「一帶一路」倡議——已經縮小範圍。但他仍在持續與全球南方構建堅實同盟,比如優先出席在南非召開的金磚國家集團這類峰會。

習近平繼續給予俄羅斯關鍵支持,不顧俄羅斯因全面入侵烏克蘭而招致的國際制裁。俄羅斯總統普京3月被國際刑事法院發出逮捕令不久,習近平就親赴莫斯科與普京會晤。9月,習近平在北京接待被指觸犯戰爭罪的敘利亞總統阿塞德。

中國政府在其他國家壓制批評人士的做法,引起各國政府前所未有的關注,包括美國司法部起訴40名中國公安部官員。

中國外交人員繼續採取行動遏制對中國政府人權紀錄的批評,並削弱聯合國人權機構。他們經常在人權理事會干預並騷擾公民社會代表。9月,中國外交官以正式照會勸阻各國政府出席一場由公民社會主辦有關新疆問題的聯合國大會場邊活動,又以另一份類似照會阻止各國駐日內瓦代表團參加有關香港新聞自由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