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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ce's President Emmanuel Macron, right, welcomes European Commission President Ursula von der Leyen, at the Elysee Palace, in Paris, December 12, 2022. © 2022 AP Photo/Michel Euler

(巴黎)-人權觀察今天表示,法國總統馬克龍和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於2023年4月4-6日訪問中國期間,應以人權為優先議題。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結束嚴苛的「新冠清零」政策後,正試圖重新調整與法國等歐洲國家以及歐盟的關係,馬克龍和馮德萊恩應把握機會將歐中關係定位於人權框架之內。

「馬克龍總統和馮德萊恩主席訪問中國期間,不應對中國政府日益威權統治的問題視而不見,」人權觀察法國部主任碧妮迪克金尼洛(Bénédicte Jeannerod)說。「他們應利用與習近平一起公開亮相的機會,對中國各地普遍發生的人權侵害、香港和西藏日益嚴重的壓迫,以及新疆的危害人類罪行表達強烈關切。」

馬克龍和馮德萊恩應該公開施壓,要求釋放所有基於政治動機遭到拘押監禁的人士。他們要求釋放的對象應當包括新疆成千上萬的維吾爾族及其他突厥裔穆斯林,香港因為和平抗議活動遭起訴的社運人士和政治人物,以及中國大陸因抗議防疫措施而被捕的「白紙運動」示威者。

馬克龍和馮德萊恩還應該提出個別案件,例如維吾爾經濟學家及歐盟議會薩哈羅夫獎得主伊力哈木・土赫提、香港傳媒大亨黎智英。在訪問中國之前,他們應該會見來自中國、新疆、西藏和香港的公民社會團體。

馬克龍和馮德萊恩此次訪華顯然以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為焦點,同時也是近幾個月來歐洲與中國之間眾多高層交流之一。德國總理朔爾茨和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曾在去年11月和12月先後訪問北京。米歇爾提出了人權議題,但並未表示中國持續侵犯人權將妨害歐中關係。今年2月,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巴黎會見馬克龍,並出席一年一度的慕尼黑安全會議。

人權觀察表示,在歐洲與中國的近期交流當中,有多項重要的人權發展。今年2月中,英國、法國和歐盟官員在公眾壓力下取消與新疆高層官員吐尼亞孜(Erkin Tuniyaz)會晤,吐尼亞孜先前被美國列入制裁名單。

約在同時,縱使在許多公民社會組織反對下,歐盟恢復與中國「人權對話」。這些團體表示,這一對話機制顯然毫無作用,因為歐盟長期以來未能將它與中國的實際進步連結起來,也未能解決中國政府嚴重侵犯人權不受懲罰的問題。同樣在2月中旬,中國新任駐歐盟大使表示歐中雙方應解除對彼此的制裁,以便雙邊貿易協定能有所進展。在此之前,歐盟以侵犯突厥裔穆斯林人權為由制裁多名新疆高級官員,中國政府則加以報復。

歐盟和部分歐洲國家的政府和機構從2019年開始對新疆高級官員實施制裁,有助於帶動各界追究中國政府對新疆維吾爾人和其他突厥裔穆斯林犯下危害人類罪的責任。2021年10月,在法國倡導下,聯合國譴責中國政府侵犯人權的決議首次獲得跨區域支持通過。

次年,在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發表開創性報告——其結論認為新疆的暴行「可能構成危害人類罪」——的兩個月後,法國等歐盟成員國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投票支持就新疆情勢舉行辯論的決議。人權觀察表示,雖然這項動議以19票對17票遭到否決,但票數之接近已使中國政府無法再自恃其嚴重罪行可以免責。

近期事態發展表明,人權有可能再次受到冷落而回到2019年之前的情況,當時歐洲各界領袖和各國政府大多偏好以所謂的「靜默外交」應對中國日益嚴重的人權侵犯。這種做法對於施壓中國政府改變習近平任內人權惡化趨勢幾乎毫無幫助。

馬克龍上次於2019年11月訪問中國期間,並未公開提及中國政府在新疆的嚴重暴行。在離華記者會上,馬克龍表示曾向習近平強調香港需要對話與克制。然而,在香港歷時半年的街頭民主抗爭遭到警察過度使用武力的同時,他卻沒有呼籲習近平尊重香港居民的人權。

下次歐中領導人峰會定於今年6月在布魯塞爾舉行,歐盟首席外交官博雷爾據報計劃近期訪華。

「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戰爭罪行不是馬克龍和馮德萊恩可以忽略中國政府日益嚴重人權侵犯的理由,」金尼洛說。「馬克龍和馮德萊恩應當利用此次訪華之行,公開譴責中國政府人權紀錄日益惡化,並表明法國和歐盟宣稱對基本權利與自由的承諾同樣真誠且一貫地適用於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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