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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s pass through the assembly line at the Xinjiang auto plant of Shanghai Volkswagen in Urumqi, northwest Chinas Xinjiang Uyghur Autonomous Region, August 29, 2013. © 2013 Imaginechina/AP Images

一家多國公司對偏遠小工廠進行審計,通常不會登上新聞頭條。但德國福士汽車(台譯:福斯汽車)首席執行官奧博穆(Oliver Blume)宣布對旗下新疆工廠實施「外部審計」的消息得到了這種待遇,因為中國新疆當局犯下包括強迫勞動在內的危害人類罪行,打壓維吾爾穆斯林和其他少數民族。

福士汽車尚未說明如何克服新疆無所不在的壓迫監控,以進行符合國際標準人權盡職調查。很難想像這家公司的審計團隊可以不經預告訪問廠區,讓受訪勞工毋須擔憂事後打擊報復,或對就業條件做到充分評估。

同樣重要的是,即使福士汽車經審計發現違反勞工權利的事實,新疆當局顯然也無意回應外部機構提出的疑慮。

各界人士,包括維吾爾離散社群和關注強迫勞動的組織,勢必緊盯後續發展。德國下薩克森州政府也是如此,它是福士汽車總公司所在地,當地民選官員也在這家汽車公司的董事會佔有席位。

不過,假使福士汽車真能說服新疆當局允許它進行可信審計所需的不受限制的訪問,則獨立調查人員也應尋求同樣的自由度,以便實地評估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事處所指「可能構成危害人類罪」的侵犯人權行為。

中國當局嚴密控制獲准進入新疆人士,部分原因正是為了製造有利中國政府的國際輿論,反駁外界質疑。2022年,時任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巴切萊特(Michelle Bachelet)曾獲准在高度限制下造訪當地。最近,中國官方媒體又大肆宣傳阿拉伯聯盟外交官和觀光客同樣經過精心設計的訪問行程,藉以宣稱新疆一切如常。

福士汽車此番舉措其實是維吾爾人和相關團體多年施壓的結果,它的誠信度端賴這家公司遵循人權盡職調查的最高標準。倘若它的努力成功,各界應全力施壓中國當局,讓身受巨大磨難的人權侵犯受害者也能有同等機會訪問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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